方大海很奇怪,他那背篓里硕大的狼头,怎么不管是城门口的兵丁还是一路走来的人,一个个的都没有被惊着呢?明明刚才不管是老根叔还是何雨松他们,一眼就看见了?都吃惊了的呀?
这个疑问等着他们回了院子,方大海才明白缘故。原来人精一样的老根叔在发现何雨松北狼头惊着了之后,就发现了这东西的显眼,所以当他们开始往城门去的那一刻,趁着方大海他们说话的功夫,顺手就将自己手里的包裹放到了背篓上头,将
那狼头给遮盖了起来。
守门的兵丁因为何毛柱事先打过招呼的缘故,没有掀开检查,如此这狼头自然一直保持着被遮盖的样子,一路被方大海背到了院子里。
都没露出来,你说, 还能惊着谁?而一个背着背篓的小子而已,城里的人又怎么会有闲工夫去多看一眼?如此自然顺利的到了院子。
至于到了院子里......方大海这会儿暂时是顾不上将这背篓上的东西掀开了。目前他最重要的是,赶紧安抚那两个看到他就冲过来,抱着他就开始抹眼泪的一大一小的女娃。
瞧瞧这两个的威力,一边搂着胳膊,一边抱着大腿,禁锢的他连动都不敢敢动。
“大海哥,你怎么才回来啊。”
“大哥,大哥。”
“哎哎哎,我在,我在呢,看看,这不是好好的。”
说好好的有什么用?担了这么些时候,不好好发泄一下,不管是这两个女娃,还是后头跟了一路的方大江都没法将他们心中的不安倾泄出去。
方大江还好,到底是亲眼看着大哥回来的,一路上虽然不说话,可眼不眨的看了一路,好歹也算是稍稍缓解了那股子害怕。最小的香草也还行,毕竟她年纪小,更多是因为长久不见大哥,和家里那种气氛给传染的,哭一场,睡一觉或许就没事
儿了。可何雨兰呢?
在方大海没有回来的时间里,不,或者说,从方大海出门的那一刻开始,她的心就是吊着的。只是她更明白大海为什么出门,也知道这是他们这个小孩组成的家,想要立起来,活下去必走的一步,所以生生的压下了心里的抗拒和不安。
只是到了昨天晚上,时间越晚,天色越暗,依然见不到人回来。那心里的急切就开始嗖嗖的冒头。等着天黑,知道回来也进不了城门之后,那中恐慌和不安,更是折磨的这女娃小小年纪,就染上了失眠的毛病,一个晚上若不是要搂着香草,怕
是炕上都躺不住。
所以天还没亮,她就赶紧的去了中院寻自家二叔,想要让他帮忙去寻人。这也是为什么会有何雨松陪着方大江去城门口,何毛柱去打招呼的缘故。
可寻人的出门了,这并不代表她的不安就能减轻了。恰恰相反,正是因为需要寻人,她脑子胡思乱想的也就越发的多了。若不是告诉自己,想多了像是咒人,怕给方大海带来什么厄运,怕是连着什么身受重伤,什么遇上致命危机这样的事儿都
能琢磨出来。
所以啊,等着看到大海真的安安全全的回来了,所有的不安都有了倾泻口,她哪里还能忍得住。
一把搂住方大海的胳膊,就开始嚎啕大哭,哭的刚听到动静过来,看到这么一出分外保守的时代属于严重出格行为而有些上头,想偷偷教训一句:“你们还没圆房,姑娘家要矜持的何毛柱,这会儿也不忍心多说了,只是回头招呼了一声自家媳
妇,让她赶紧过来照顾侄女。
而他自己呢,则是下意识的看向了这院子里的陌生人,那个跟着方大海进来的老根叔,打起了招呼,并打听起了情况。
“您是......恕我眼拙,可是和大海认识?”
“是雨兰二叔吧,我是大海他老根叔,村子里的邻居,今儿正好进城看我弟弟,就顺路结伴了,这趟也是来认认路,到底都在城里了,将来我弟弟那边也好和大海他们多走动走动,有个亲近,相互帮扶。”
都是成年人,有些话不用说的太透,何毛柱也能听明白老根叔的意思,回头看了一眼方家那一窝子小孩,笑了笑,点头说到:
“他们确实不容易,有您这样的长辈惦记,也是他们的福分。”
“还要谢谢她二叔您呢,没您收容,这几个孩子就是来了城里,也就是被人欺负的份。这年头的孩子,没个大人可不好活。”
人和人之间的关系就是这么奇怪,明明彼此都是陌生人,可有了方家这纽带,又相互恭维了一番,这两个中年人就像是一下找到了知己一样,话就多了起来,特别是何毛柱,都已经开始吐槽了。
“这大海也是,大冷天的,也不知道招呼一声,就出门打猎,我愣是今儿一早才知道,你说说,这得心大成什么样?一家的孩子可都要靠着他活呢,也不知道谨慎小心些,两天两夜啊,我差点没被他给吓死。”
何毛柱是真的没想到,都买了那么多粮食存着了,省着点几个月都不用担心吃喝了,这孩子怎么还这么虎呢!半大的孩子居然就敢上山打猎了,还一去就是两天两夜!说出去,几条街的人都能被吓住喽。
听到何毛柱说方大海出去了两天两夜,眼睛都瞪圆了!伸出两根手指,戳到眼跟前,确认道:
“两天两夜?”
“可不是,你说说 -->>
27、手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