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拿着我的画去参加比赛并且获奖,但是你没办法证明那幅画是你画的,所以只要我没有回去上课,你就会一直被别人质疑,甚至你画出的每
一幅画,都会被人拿去跟获奖的那幅对比。”
她看着彭翰,眸中满是嘲讽,放慢了语速,平静地说:“因此你很困扰,所以你希望我回去上课,这样他们的矛头就会指向我,那些质疑你的声音也会被责怪我的人给淹没。”
彭翰像是蒙受了很大的污蔑,皱着眉急声道:“星星,我没有这样想,当初那幅画也不是我想要据为己有,是我登记之后才发现只能登记一位创作者,我一开始只是想在你后面沾个光......”
沈星微已经很难再掩饰神情里的厌烦,甚至不想再看他一眼,“这种幼稚又愚蠢的谎话你到底要说多少遍?以为说的次数够多我就会相信了?能不能带着你这张虚伪的脸滚远点,我真的觉得很恶心。你以为你一直在这里守着,我就没有别的办法
了吗?我会搬到一个让你再也找不到我的地方,你就好好享受被别人质疑的人生吧,小偷。”
她说完这段话,一刻也不想停留,转身就要离去,却听彭翰说:“你要搬去哪里,你男朋友家是吗?”
沈星微没有搭理他,但彭翰又说:“星星,你以为他是个好人吗?他昨天约我见面,向我询问了你之前在学校发生的事。”
沈星微心头大震,难以控制身体行为,当即停下脚步,转头看他,双眼充满迷茫,“你说什么?”
彭翰拿出手机,调出跟贺西洲的聊天记录,举给沈星微看,“他说你一直在隐瞒,所以想从我这里了解,并且承诺会帮助我跟你沟通,只是他言而无信,在得知那些事情之后就把我删掉了。”
“星星,你以为你找到了一个对你很好的男朋友?其实他非常介意你在学校里的事情,听说你进过派出所之后,表情全是嫌弃,他根本就看不起你啊。”彭翰褪去了表面的温和,一改刚才的诚恳软弱,讽笑着说:“你应该清楚自己的条件,怎么会
一时糊涂跟那种有钱人纠缠在一起?你认为他会跟你这种学业都没有完成,身上还有污点的人认真恋爱吗?”
沈星微怔怔地看着手机,屏幕内是贺西洲的微信头像没错,在6月14号他们加了好友,那是出发去奉水山庄的那天,所以贺西洲下去跟彭翰说话的时候,其实就交换了联系方式。在山庄里玩的时候,他就已经计划着怎么向彭翰探听她之前的事
了。
他和彭翰的约见时间在昨天下午,那么贺西洲究竟是因为什么回家晚,又是为什么突然将她送回来,在这一刻也让沈星微找到了原因。
她恍然想起贺西洲问过她为什么没有上学,也对她的过去表现出想要探究的想法,只是那一次争执后,沈星微以为他放弃了这样的念头,可是她自己也忘记了,贺西洲本来就是一个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两面派,他所表现出来的,未必都是真
的。
他擅长欺骗。
正午炽烈的阳光照在身上,沈星微的皮肤被这股热意灼痛,后背冒出一层虚汗,但心底却觉得满是寒冰,好像出现了非常激烈的耳鸣,只能从彭翰口中听到一些“看不起妄想污点”之类的字眼。
沈星微觉得煎熬,好像被摆在了滚烫的铁板上,连呼吸都带着灼痛,于是一刻也待不下去,迈着慌乱的脚步,匆匆离开。
下午五点半,贺西洲放学,走出了教室。
他拿出手机,熟练地点进沈星微的聊天框,里面只有他早上和下午上课前发的内容,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废话,没有得到沈星微的任何回复。
往上翻,是她昨晚上回的那一句充满攻击的内容,隔着手机他都已经感觉到沈星微浓烈的怨气和愤怒了。窗外的天空乌云密布,空中的风有一丝清爽,明明上午还是烈阳高照,现在看起来却像一场暴雨将至。
身边的同学陆续从教室离开,跟贺西洲打招呼,得到他敷衍的回应。他随手拍了一张照片发给沈星微,打算再说两句废话时,突然发现发出去的图片有一个红色感叹号。
贺西洲站在窗边,高楼处的风将他的发吹得凌乱,敛着的眉眼看起来有些懒洋洋的,带着一股经过漫长课程后的倦怠,看见信息发不出去后,他拨通了沈星微的电话,得到了正在通话中的播报,这是被拉黑的状态。
“这死眼镜,动作还挺快,不吃不喝卷着铺盖在门口蹲守呢。”贺西洲嘀咕一句,随后揣起手机下了楼,外面已经飘起雨点。
他开车出了学校,径直往沈星微家去,半路上雨势就变大了,天上隐隐滚出雷声,遍布雷云的天空失去光明,昏黄一片。
贺西洲在路上堵了一会儿,到沈星微楼下的时候,正碰上住在她对门的年轻女人提着行李箱气冲冲走入雨幕之中,看样子是情侣之间发生了激烈矛盾。
贺西洲心想还真是巧。他踩着楼梯往上,细碎的雷声灌入寂静的楼梯间,荡起一层层回音,将所有声控灯震亮。
来到顶楼,他毫不客气地抬手拍防盗门,喊:“沈星微,开门!”
拍门的声音盖过雷声,在楼道里轰隆作响,没得到回应,贺西洲的敲门声越来越大,有一种确信她在家中并且一定要把门敲开 -->>
38、第 38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