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色敞篷的兰博基尼绕过几处弯,终于停在了郊外一座古老的别墅前。
斑驳的墙面,腐锈的铁栅栏,千姿百态的藤蔓植物,年代久远的哥特式建筑,就像荧幕中所刻画的恐怖庄园,空气中甚至弥漫着淡淡的血气。
车上只坐了一个人,驾驶座的车门打开,一身紧身皮装的女人优先迈出一只蹬着恨天高皮靴的长腿,而后摘下那几乎遮住大半张脸的黑色墨镜,露出一双明亮的琥珀色眸子。将车钥匙随手丢给一边准备待命的仆人,她踩着妖娆的步子,潇洒的走进那座浸透着黑暗气息的别墅中。
并不是所有的血族都畏惧阳光,就像她们日行一族的血统,少量的接触根本无伤大雅。
而就算是谢黎这种只有到了晚上才会外出的血族,也会偶尔坐在窗前的藤椅上,摇晃打盹晒天阳,懒散的不容忍任何人来打扰。
可饶是这样,当格蹦着欢快步子的谢祈推门而入的时候,还是没有人敢阻拦她。
房门‘吱呀’一声细响,而后又戛然而止,看到屋里的人,谢祈不由自主的放轻了脚步,细长高跟轻触木质地板的声音被刻意的隐藏。
她难得见到谢黎午休的样子,安静的像是一尊白璧无瑕的玉雕像。吹弹击破的莹白色皮肤,密长柔软的睫毛,高挺的鼻梁,略失血色的粉唇拼凑在一次,好看的让人窒息。
谢祈一直走到她的跟前,身体挡去了一小面阳光,不过那个躺睡着人似乎并无察觉。她开始相信谢黎是真的睡着了,虽然血族很少需要睡眠,但小憩休养还是有的,她是累着了么?
谢祈看的痴迷,所以她并没有想要打破这份安静,也不想吵醒那熟睡中的无辜人,可是不受控制的,她还是忍不住伸出了手来,想要去抚摸那近在咫尺的脸。想的发狂。
然而原本看起来唾手可得的事情,却毫无征兆的被打断。
她的手只停在距离谢黎不到半厘米的距离,可手腕已经在刹那间被人紧紧的抓住,停滞在原处,挣动不得。紧接着她便看到谢黎缓缓睁开的眸子,那双淡琥珀色的眸子动人心魄,正冷冷的看着她。
“嘿嘿,姐”谢祈顿时一改方才沉静的气氛,被当场捉包只能讪讪一笑,眨巴着眼讨好的望着她。
谢黎的脾气很怪,虽然平时纵容宠让着她,然而翻起脸来也是毫不含糊的。更何况她险些触到了她的逆鳞,真真是凶多吉少。
谢黎讨厌被任何人触碰,尤其是脸。她洁癖到宁愿被鲜血折磨死,也不愿随意去触碰那些低级肮脏的人类。所以每一次的猎物都是她精挑细选,然后进行那所谓的公平交易。这是谢祈所不能理解的,她总认为瞧上了谁便直截了当的上,何必要那般大费周章?
谢黎只盯了她一眼,便又闭了闭眼,松手将谢祈的手臂甩开。只是这人反而大起了胆子,竟敢再一次抓住她。谢黎有了些怒意,睁眼便瞧见谢祈正在凝视着她的手背某处。
那里有处细小的灼伤,其实并不明显,可还是被谢祈发现了。她能感觉到这个平日里吊儿郎当的女人在生气,她那双总也找不到正经的眼眸异常的冰冷,充斥着杀意。她想要抽回手,竟也是不能。
“怎么弄的?”谢祈沉声质问。
她们姐妹俩都是倔脾气,一个固执的想知道,一个却固执的怎么也不愿说。谢黎终是使了些力气抽回自己的手臂,起身从藤椅上站起身来。
“无意弄的。”谢黎敷衍的解释,脚步往卫生间的方向走去,打算洗个手。
谢祈却还是不依不饶的挡在了她的身前,只搭了一双棉拖的谢黎明显矮了她半头,可气场上似乎又并无差距,她们四目死死相视,不知暗中在斗些什么。
半晌,谢祈才又开口,用分明确定的口气询问:“你碰到了血猎?”
“不算是。”
“不管是不是,她有武器,还弄伤了你。”
作为血族一般的伤口从来都是转瞬即逝,不会留下任何痕迹,唯有血猎,她们的克星,会给她们带来异常的疼痛和长久不得褪去的印记。
“我说了,是我自己不小心弄的。”她并没有说谎,那个女人哪里像是个血猎?她不过是撞飞她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她手上的十字架,懊悔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
是她轻视了那条手链,没想到却蕴藏着那么强大的力量。就算是带在那个废材的手上,一样能给她带来致命的威胁。
最好便是,再也不要碰到了。
“姐”
“让开!”她声音不大,却总是能给人不容抗拒的威严。谢祈还想撑着胆子深究,却已经被她一个闪身绕到了身后,而后反手关上卫生间的房门,把那个讨厌的女人堵在了外面。
“姐你别生气啊,我也是担心你嘛!”谢祈便只能倚在门上,委屈兮兮的认错。
谢黎认真洗着手,那个灼伤却是怎么也洗不掉,红红的一小块,看起来实在不怎么好看。许久水流声停,谢黎抬头看着眼前的镜子,里面却没有她的倒影,她不惊不恼,习惯性的聚起精神来,干净的镜面上才慢慢显现出她的脸。
“你来有什么事?”她知道谢祈还在外面站着,想了想问道。
谢祈听到她的声音,简直是喜从心来,“想姐了啊,就来看看。”
谢黎皱了皱眉头,“我不想问第二遍。”
“”谢祈被她一堵,悻悻的撇撇嘴,“下周爷爷过大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