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可声音却带着一丝老父亲般的不舍:
“晚辞啊,你真的要走么?”
许晚辞看着他略微发红的眼眶,声音带着一丝小心和疑惑:
“宗主,您还好么?”
“本宗主没事。”宁孟澜露出了一个满载勉强的微笑,“只是昨日做了些许噩梦罢了,不碍事。
他深吸一口气,一脸凝重地叮嘱道:
“晚辞,你在外面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遇到危险一定要以安危为重,千万不可逞强。”
“若是遇到自己处理不了的事情,捏碎储物袋中的法阵,三长老即刻便能赶到……………”
把事情事无巨细地交代了一遍后,他又扫了一眼不远处的季妄,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极云尊者修为高深,有他在,大抵没有人能伤到许晚辞。
可是他真的会照顾人么?
这一路路途遥远,许晚辞身体又未好全,若无人照料,伤势加重该如何是好啊。
想到这里,他眉头紧皱:
过几日便是江家寒池开放的时间,江泽与江秋宁都被江家召了回去。
楚青川在外执行任务,沈问心如今又在闭关修炼………………
这样一看,能陪许晚辞一同外出游历的人,少之又少。
就在这时,身侧传来一声含笑的问候:
“宗主这是在为何事烦忧?”
宁孟澜转过头,眼中带着一丝惊喜:
“听白?”
谢听白一身青衣,衣角的青竹暗纹于行走间隐现,他停下脚步略一拱手,行动间带着一股赏心悦目的温润之感:
“听白见过宗主。”
宁孟澜赶紧用灵气托起他,声音带着小心翼翼地试探:
“听白,你这是要......”
谢听白略显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身为药师,自然应该跟着未痊愈的病人。”
“也好随时观察病人状况,以便于调整药方。”
宁孟澜闻言终于露出了一个舒心的微笑,他拍了拍谢听白的肩膀,一脸放心道:
“如此甚好,甚好。”
“这段时间,就麻烦听白了。”
飞舟之上。
谢听白站在不远处,面色近乎淡漠地看着不远处的场景。
他向来习惯在人群之外,不着痕迹地观察每一个人的心中所想,观察他们深埋心底的自私与欲望。
所以,他轻而易举地察觉到了季妄对许晚辞的在意。
完全没有隐藏,甚至想要昭告天下一般的在意。
真的只是因为仙尊么?
谢听白拿着苦寒参的手缓缓用力,唇角带着一丝微不可查的嘲讽:
亦或者,仙尊只是一个用来骗过他自己的借口。
他微微垂眸,遮住了眼中所有的暗色。
季安静静地站在许晚辞身侧。
他穿着一件红色劲装,暗金色的腰带将他的腰身勾勒的愈发纤瘦,可其中隐隐蕴含的力量,却让人不能忽视。
这次的劲装领口略低,纤细的锁骨之下,也有着一颗红痣,与颈侧的红痣交相辉映。
曾经从不离手的极云刀,此刻化作了一枚耳饰,静静地落在耳垂之上。
他周身气质内敛,再也看不出曾经分毫的凶狠暴戾,反而像是一个听话的纤美少年,正专注地看着面前的身影。
他能察觉到不远处谢听白的打量,却分毫没有放在心上。
只要谢听白不伤害许晚辞,那对他而言,他的存在根本不值得在意。
这个世间,曾经让他在意的人,只有仙尊。
如今,只有许晚辞。
他一定要代替仙尊,守护好她,不让她受到任何伤害。
想起这段时间许晚辞每日从早到晚从未开怀,只是怔怔地看着小院中幻颜树的模样,他微微抿唇:
他还要......让她开心。
R......
季看着自上飞舟后,从未看他一眼,一直盘膝修炼的许晚辞,微不可查地抿了抿唇。
许晚辞早已经习惯了所有人的注视,也习惯了忽视所有人的目光,安心修炼。
这段时间她一直在休养,鲜少运转灵气,更不用说修炼了。
虽然她一直都表现的平静淡然,可是心中却已焦急了许久。
自从来到修仙界,她遭遇的危机从未停止,甚至会随着时间的推移,变得愈发危险。
她没有办法控制其他人,只能尽可能的提升自己的修为。
如今每一日的时间,对她而言都弥足珍贵。
从登上飞舟的那一刻,她便已经开始盘膝运转体内的灵力。
一个时辰,两个时辰,三个时辰……………
看着依旧在修炼的许晚辞,季妄微不可查地皱起了眉头。
他无声地单膝跪地,一只手撑在膝上,看向许晚辞的目光带着未曾抑制的担忧。
许晚辞重病初愈,第一次运转灵力应该循序渐进,修炼这样长的时间,怕是对身体有碍。
可是看着她专注修炼的模样,他的手伸了又缩,却依旧不敢打扰。
这时,谢听白终于放下了手中的灵植:
从无妄秘境归来后,他见过许晚辞修炼的模样。
日夜不休,近乎着魔。
只是因为得知了那个人有一线生机的消息,她便为了那一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