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回到家,商烛眉宇压霜,微阖眼角锋利如刃,丝毫看不出惩满释放的疲倦沧桑,也看不到任何痛改前非的醒悟。
她眼里只有死不悔改的一意孤行,只有愤恨,只有报复燃起的猖狂斗志。
站在家门前,裴京越输入门锁密码,商烛阴恻沉闷站在他旁边,似乎是嫌他慢,一脚踹在门上。硬厚门板猛烈震动,巨大回音在走廊空荡荡回响。
裴京越看了她一眼,再看向门锁,门锁发出出现故障的滴滴声。
他检查一番,发现锁壳的螺丝已经松动了。想着再输入密码试试,结果触屏锁盘失灵了,不管按哪里只会发出报故障的滴滴声。
“坏了,开不了。”他轻声道。
“买的什么便宜货,踹两下就坏了。”她一脚踹开裴京越,“让开,我来修。”
裴京越猝不及防,被商烛这突如其来的一脚踹得整个人贴墙上去,西装裤上脚印明显,有一丝头晕目眩的迷茫。
商烛看准位置, 脚抬高,对准密码锁连续踢了两脚。
她一般都这么修电器,电脑、电视、乃至厨房用具,只要是坏了,她都先踢两脚。这样有一定概率能修“成功”,只不过修好后的电器寿命基本不长。
商烛踢了两脚,自己伸手输密码,还是不行,触控屏毫无反应。
邻居听到连续的踢踹声,打开门出来看,先是看了看商烛,再看靠在墙上的裴京越,“京越,你们怎么了这是,这么大动静。
“门锁坏了。”裴京越声音很淡,低头看手机联系师傅过来开锁。
找了一圈,物业说是开锁师傅一个小时后到。
“一个小时,我都要饿死了!”商烛听得直皱眉,烦得想打人,邪恶眸光在裴京越脸上刮过,“买的什么破房子,和你一样,垃圾。”
裴京越不动声色承受商烛的辱骂,走过去仔细检查门锁,转头问邻居:“你家有螺丝刀吗,借一下。”
“有有有。”
邻居把整个家用工具箱拎出来,扳手、螺丝刀一应俱全。
两个男人蹲在门前试图拆锁,商烛把印有“江州市天荣区第一拘留所”的帆布包垫在屁股下,坐着玩手机,越玩越烦。听着裴京越和邻居叮叮当当拆锁的声音,躁气更是涌上心头。
手机揣兜里,商烛站起来俯视两人:“到底行不行?”
“这种锁很复杂的,要拆可不是那么容易哦。”邻居拿着螺丝刀不停忙活,“不太行了,还是等开锁师傅来吧,这种也只有专业的能拆。”
裴京越握住是扳手,还在试图拆。
商烛看得烦躁,道:“全是废物,让开,我来拆。”
邻居递给她螺丝刀,将垂下的刘海翻上去,露出英气逼人的一张脸,提醒她:“拆不了的,这种锁结构复杂,要用专业的指压钩和破锁钳才能弄开。”
商烛不理他,踩在裴京越鞋尖:“你也滚开,叫你们看看什么才叫做专业。”
裴京越起身站到旁侧,给商烛腾出位置。
商烛脱下羽绒服甩裴京越身上,往后退了三米左右,助跑起来一脚踹在门板上,走廊回荡着恐怖的声响。她再后退、助跑、踹门。
重复三次,沉重门板轰然被她踹开,剧烈撞到门吸器上又反弹回来。商烛捡起地上的帆布包,再次踢开门,若无其事走进去。
邻居目瞪口呆,紧张咽了口唾沫看向裴京越:“她是变异了吗,这么恐怖?”
裴京越一手抱着商烛的羽绒服,捡起地上的工具包递给邻居:“多谢了,要不要进来一起吃饭,我下厨。”
邻居头摇似拨浪鼓:“不敢不敢,我怕商烛打我。”
裴京越微微点头,抱着商烛的羽绒服走进房内。门锁彻底坏了,关不上,他只能挪过椅子放在门后面抵住。
商烛饿坏了,跑到厨房打开冰箱找吃的。裴京越也走到厨房,围上围裙,说:“吃牛排吗,早上刚叫人送来的,我煎一下就好。”
“快点。”商烛找出一瓶牛奶,和两根火腿肠坐到沙发上吃。
她边吃边给二嫂子打电话,第一通打过去,没人接。第二通倒是接了,商烛兴奋道:“二嫂子,我从拘留所出来了哦,开不开心?”
对面没人应答。
商烛又道:“敢不回我的话?我才进去五天,你就翅膀硬了?找抽呢!”
手机那头传出裴二哥的声音:“商烛,不要再欺负你嫂子了。你去玩别人吧,以后你的所有事,你嫂子都不会参与。”
商烛稍稍愣住:“你在和我说话吗?”
裴二哥:“对,我在和你说话。商烛,我这次郑重地和你说,以后你嫂子不会参与你的任何事情,你也不要再缠着她了。”
商烛把喝光的牛奶盒扔在茶几:“对,这件事的确是我考虑不周。这样吧,毕竟我和二嫂子情深义重,在电话里也说不清,我们下午约个时间当面谈一谈。”
裴二哥回绝道:“见面就不必了,电话里说就行。”
商烛:“你是不是怕我?”
裴二哥:“不是。”
商烛:“那意思是,你一点儿也不怕我了?”
* : "......"
商烛追问:“你到底怕不怕我?”
裴二哥拐弯抹角说:“我是怕你伤害到你嫂子。”
商烛 -->>
34、第 34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