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看的人血压都高了。
庄文又哭了一会儿,裴青看了一眼守在病房外的警察,见警察抬头朝外张望,显然也是一堆话堵在心里不好说出口。
裴青心想,还好杨兴平现在不在,要是杨兴平现在在,他才不管庄文是不是刚被人从海里救上来,直接一顿嘲讽,庄文现在肯定哭得更狠。
等庄文的哭声只剩啜泣,裴青才问道:“你怎么认识照片上的余乐群的?”
庄文:“兴林说赵叔一家都是他害的,是他害赵叔儿子背了一身债,所以赵叔儿子才回家想找赵叔要钱,后来也是因为身上债务,赵叔儿子喝多了才出车祸,害得赵叔也跟着没了。赵叔没了后,兴林就一直在打听这个人,找了好多年也没找到,
我本来以为他没再找了,结果前段时间,他突然高高兴兴跑去祭拜,我吓了一跳。后来兴林说国内不能待了,带我去国外,我们好好过日子………………”
庄文又哭了出来:“他说什么,我做什么,结果他居然想让我死,他对得起我吗?我等了他那么多年,他想起来回来看我一眼,想不起来把我扔一边……………”
裴青看她又哭了起来,这眼泪在海里还没流够啊。
裴青的手机振动了几下,是徐安发来的消息。
徐安:【怎么样?问出来了吗?趁着这女人情绪不稳定抓紧撬开她的嘴。】
裴青手指飞快:【说了,说了一堆吴兴林出来打工的心酸史,服了,她吃的苦都是因为脑子进了水。】
把吴兴林和庄文抓回来后,对案件的进一步调查仍然在继续。
经过查证,庄文说的确实没错,她和赵爱农是上下楼的邻居。
赵爱农确实教过吴兴林手艺。
事情过去十年,经过装青和杨兴平走访,找到了当年赵爱农的邻居打听,他们还记得赵爱农和吴兴林,也可以作证,赵爱农和吴兴林感情不错,两人经常一起下馆子,连最后赵爱农的丧事都是吴兴林帮忙办的。
一个步履蹒跚的老头慢吞吞说道:“所以说啊,老话还是有道理啊,徒弟那就是半个儿子,有时候比儿子还管用。”
那么赵爱农的儿子和余乐群之间是否真的存在债务关系。
三人又费了不少时间找到了赵爱农儿子当初的同学朋友。
他的那些同学还记得他,因为他欠钱不还,再一打听人出车祸死了,家里也没人了,这比借出去的钱成了烂账,放在谁身上都得怄好几年。
裴青抓住一个话多的追问:“那他当时到底为什么那么多钱?”
同学:“好像是投资吧,就非吸,利息还特别高,他好像还有几个客户,后来出事了,他没办法又到处套现赔客户本金,这东拆西借,自己的本钱没回来又搭进去不少,利滚利的,哎,我当时是不知道,要不我也不能借他,上学时候他也没这么
不靠谱啊!”
非法集资?
像余乐群会干的事,他真是到处都是仇家,怪不得要躲到大庆路那种偏僻地方,这家伙真是到处都惹事,怪不得名下什么资产都没有,他也不敢把资产放自己名下。
三人回到了公安局,又去看吴兴林。
和庄文的情绪激动不同,除了被抓时,吴兴林激动了一下,从那以后只要是在审讯室,他就保持沉默。
徐安和他僵持几天,发现这个吴兴林脑子有问题,看人的时候阴恻恻的。
三名死者身份明确,再加上庄文的证词,吴兴林鱼塘里的碎尸痕迹,再加上大庆路的监控。
三人又根据庄文提供的落脚点附近,翻了附近的垃圾站,找到了吴兴林丢弃的手机卡和银行卡。
虽然装青身上一股酸味,但找到的东西还算值得。
从垃圾站回来后,她就立刻去洗了个澡。
吴兴林面前的证据越来越多,虽然他一如既往的沉默,但公安侦查阶段结束后,案件还是被移送到检察院,后期将由法院起诉。
送走吴兴林的当晚,徐安就立刻带人下了馆子。
裴青吃他的从来不手软,她把旁边的杨兴平拽住,让人坐下。
“吃大户,你跑什么!”
杨兴平看了看菜单上的价格,捂住自己的钱包。
虽然不用自己出钱,但也肉疼。
装青乐呵呵的点了几瓶饮料。
“来,庆祝我们第一次合作圆满成功!”
饮料碰在一起,杯身中溅出了几滴。
八月过去,日历翻开新的一页,来到了九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