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没坚持。
她走去平地上,坐在佣人带来的椅子上喝水,仰头看着不远处。之前每年她都是跟在爷爷身后,从没在这个角度看过傅家祭祖,这是第一次以上帝视角看过去。
一百多人穿着黑衣面容肃穆站姿规整给陵墓扫墓鞠躬,尤其是最前排的爷爷家二伯三伯还有傅怀慊几人,气质出众,个个挺拔,规模宏大,派头唬人。
也怪不得傅家底蕴深厚,一个家族能长久占据豪门地位,并不能只靠一枝独秀,即便嫡系子孙再优秀,也要同旁支企业互相依靠互相成就,这样才能在意外来临时,嫡系旁支互相抱团稳稳立在风暴顶端。
祭祖结束已经是下午三点多。
一行人下山在别墅用午餐,温苓没在餐桌上发现怀慊的身影,她去问了爷爷,爷爷沉默一会说:“他应该还在山上。”
温苓眨了下眼。
傅爷爷叹口气道:“他父母亲的陵墓都在山上,估计要跟他们说会话吧。”
温苓没吃几口饭,她看了眼落地窗外阴沉沉的天气,便搁下碗筷,穿上大衣裹上围巾出了别墅往山上走。
天气并不好,冷风刮的厉害,把温苓的脸蛋都吹的发红。
她在陵园最前面看见了傅怀谦的身影。
陵园旁边种的是万年松,这种松树四季常青,并不会因为冬季便落叶枯萎,一片深绿中,傅怀慊穿着大衣,静静站在一处陵墓前。
温苓不敢靠近,大伯跟大伯母同葬,里面不止是大伯,还有大伯母的骨灰,曾经被她撞进池水里又被打捞起来的骨灰。
不同于寺庙牌位,她此刻有点怕怀慊会介意她站在大伯母的骨灰前。
她隔着十几米静静看着怀慊。
她觉得傅怀慊此刻应该很难过,他同她一样,没了父母,她总是会在某些时刻很想念父母,总觉得父母在身边会很好很好,她觉得怀慊一定也有过这种想法。
风还在吹,温苓鼻子被吹的不舒服,抬手揉了下。
傅怀慊此时看过来,朝她伸手,“过来。
温苓眨了下眼,怀疑自己听错。
可怀慊朝她伸过来的手不是错觉。
她迟疑着走过去,走得很慢,就等傅怀慊一旦缩手,她立即规矩地停下,不去打扰大伯母。
直到她走到怀慊身侧,那只大手一直没收回去。
温苓看向陵墓上大伯母的照片,年轻又生动的一张照片,她超小声道:“怀慊哥,我适合来这里吗?”
傅怀慊声音很淡:“你是我的妻子,是母亲的儿媳,没有不适合。”
温苓纠结,仍旧小声,似乎怕吵到在陵墓安眠的大伯母:“可是,大伯母会不会??”
她话语打顿,总觉得不该提,可此刻又不得不提,“大伯母会不会生气?我当初不小心把她的骨灰盒撞进了池水里......”
温苓说着话时说,时刻注意着怀慊的反应。
她说是害怕大伯母生气,其实更怕傅怀慊生气她旧事重提。
傅怀慊面上没什么情绪,他道:“母亲性子很好,不会怪你。”
温苓脱口而出:“那你还在怪我吗,怀慊哥。”
话说出来,温苓又开始后悔,她不应该在这里问这个问题,不对,是她根本就不能问出这个问题,傅怀慊一定怪她,如果得了傅怀谦一句肯定答案,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是该说对不起跑下山,还是该僵硬着求原谅。
冷风呼呼吹着,温苓手脚发凉,她低着头,谨小慎微起来,“你当我没问吧,怀慊哥。”
她此刻不想听傅怀慊说怪她,或者说恨她。
傅怀慊却开了口,“不怪你。”
温苓猛地抬头,一双湿润杏眼明亮无比。
傅怀慊不知道是在对谁解释:“即便没有你,也会有其他人在那一个地方撞向我,温苓你只不过是比较倒霉的那一个。”
温苓反应了一会,才明白傅怀谦的话。
有人就是想要在大伯母骨灰下葬那天让大伯母的骨灰落进水中以此来找一个最后奚落嘲讽大伯母的机会,她被人当成了棋子,被推了出去。
怪不得那天有人伴她,她以为是无意,所以,其实就是有人故意绊倒她,让她撞向路过的傅怀慊。
温苓说不上来此刻的心情,傅怀慊出国十年,她这十年来的担惊受怕只是她的自我揣测,其实傅怀慊早就不再憎恨她。
心里发胀,像是被轻松或者其他情绪充满,她一时半会没说话,也不知道说什么,大脑空白,神经兴奋,她缓了一会,才同傅怀慊说道:“你跟大伯母说我怀孕的事情了吗?”
傅怀慊纠正:“你应该改口了,温苓。”
温苓眨了眨眼,脸上第一次浮现腼腆,“怀慊哥,我不好意思嘛。”
傅怀慊看着少女脸上罕见的腼腆,“随你,你习惯叫大伯母便这么叫吧。”
?苓重复问了一句,傅怀慊摇头:“没有。
“那我跟大伯母说?”
“嗯。”
温
苓便立即转身看向大伯大伯母的陵墓,脸上氤着放松的笑,她语气轻软:“大伯,大伯母,我是温苓,十二岁因为父母意外去世寄养在你们家,一个多月前我跟怀慊哥领证了,我现在肚子里还有怀慊哥的宝宝,宝宝很健康很健康,这得益于怀
慊哥很健康的身体 -->>
29、chapter29